能唱50首流行歌曲,而且听一遍就会,能洋洋洒洒用两天时间写3万字的自传,而且生动感人;能把风尘女子、坐台小姐说得十分到位准确,并发誓拯救出她们;看过200多本武打小说,能把金庸、梁羽生、古龙的作品的名字记得滚瓜烂熟……这个既想念家人,又发誓永不回家的小女孩,让记者怎么也无法想象她是一个只在贫困、闭塞的小山村生长了14年的小学生。白杨,这个只读到小学六年级、却能点评人生百态、世间万象的小女孩今天就坐在记者面前。
记:你心目中最完美的妈妈的形象是什么样的?
白:人们说母亲是最伟大的,我不奢望我的妈妈做一个伟大的母亲,只要她做一个我们心目中真正的慈母就行了。
记:你认为离家出走这种方式表达反抗是否合适?
白:在别人眼里不合适,但是对我来说这是一条唯一的生路。
记:从你的谈话和写作中,大家认为这些和你的实际年龄不相符合,你怎么解释呢?
白:也许是我看的书比较多,以及家庭的变故使我早熟吧。
记:你想没想过会遭遇坏人,而且你凭什么自信你有分辨好人坏人的眼光?
白:我想过我会遇上坏人,但我不怕,因为我最痛恨的就是坏人;我不是凭什么,我只是觉得坏人嘛,做坏事还是有些心虚的,而且行动也是鬼鬼祟祟的。而且坏人的眼光跟平常人的眼光不相同,在那双罪恶的眼睛里,总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。
记:如果你的爸爸妈妈愿意接你回去,你会不会回家?为什么?
白:他们就是拿轿子抬我回去,我也不回去;如果我回去,我不知又会受到怎样的虐待和村里人的讥笑,而且我也不想这么平平淡淡地过一生。
记:长大以后做什么?
白:我的爱好不少,但我的真正理想又不是做这些。所以到现在,我还不知道我长大了真正想干什么,但是如果有一天我真正喜欢上了一件事物或技术的话,我一定会把它干得很出色。
记:你知道什么叫坐台小姐吗?你现在最想说给家乡和母亲的话是什么?
白:坐台小姐就是毁掉尊严,出卖灵魂,以卖身来换取暂时享乐的风尘女子。
最想说给家乡和母亲的话是早点清醒过来,睁大眼睛看看这个世界,这个世界上钱并不是万能的,真正的友情和亲情才是第一位的。我现在最想最想对母亲说的话是:妈妈,回头吧,再苦再难也只有几年了,请你看看弟妹他们像乞丐一样站在别人家门口的可怜样子,妈妈,回来反省反省吧,不要再出去丢人现眼了,我会感激你一辈子!
白杨坐在记者对面,朴实恬静的脸庞让我们不敢相信这是一位离家出走120天,饱经沧桑的14岁少女。然而,她眉宇间紧锁的那一份忧愁和无助,却又这样牵动人们的视线,这位少女口中说的每一句话,都逼人深思,让成年人不可忽视、目瞪口呆。
白杨,你为什么要离家出走?
看着记者诧异的目光,她却大方地说:“你们记者写东西,我也可以写。如果你们相信我的话,我明天可以写写我为什么要离开家,(题目)就叫《白杨的故事》。”
14岁,本是无忧无虑的年龄。究竟是什么原因让14岁的白杨这样坚决地离开了自己的家,而甘心情愿地在陌生的异乡流浪?为了一个孩子的命运,为了弄清白杨的身份,本报已派记者赴她的家乡实地调查,并从明天起连载白杨自己用两天时间写下的3万字自传。为保持这篇自传的原来面目和意图,编辑只修改了错字和个别语序、语法错误,原文照发。(待续)